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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櫃子的門一被學長推開,一道還沒來得及看清的影子朝我們衝了過來,還沒撞上,學長相當迅速地在我們面前製造出像是乾冰的一層冰霧,對方似乎畏懼著那面霧牆,當霧氣移動時它也跟著遠離了我們。

 

 

  霧氣消散,踏出櫃子的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見剛順著霧氣被推開的人影站在教室另一端,想也知道當然是那個自顧自玩起捉迷藏的小女孩。

 

 

  讓她找我找這麼久會不會讓她很火大啊,感覺小孩子玩遊戲時的EQ都異常低落。

 

 

  「我還想說怎麼會找不到,大哥哥這樣是犯規啊。

 

 

  果然。

 

 

  略帶慍怒的口吻指責我,我很想告訴她我也很無奈啊,不然玩捉迷藏哪有人會躲在一定會被抓到的地方啦。

 

 

  「不知道隨便闖進別人家很沒禮貌嗎,大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做這麼沒品的事。

 

 

  「我不想跟妳囉嗦。」被小女孩罵的學長完全不想浪費唇舌,非常簡潔的給了小女孩兩個選擇:「聽我的,我就請人在後山為妳立碑,不然會怎樣我不敢保證。」

 

 

  學長做出相當具有威脅性的發言,尤其是最後那句讓我很擔心要是小女孩不乖乖聽他的話到底會不會直接魂飛魄散,但她並沒有這樣的自覺。

 

 

  「不要,大哥哥被我找到了,不是應該要遵守約定留下來嗎?」小女孩生氣地說,「要是大哥哥不好好遵守,那我也可以出去玩。

 

 

  「妳想都別想。」

 

 

  就這樣,雙方開戰了。

 

 

  學長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符紙,口中唸了幾聲就往小女孩那裡丟了過去,小女孩閃躲不成,那張符紙似乎是有制住小女孩行動的作用,她瞬間坐倒在地,學長很快地在她周圍建起一座他面對牆上男人時曾使用過的冰牆,把小女孩牢牢地困在中央。

 

 

  「讓我出去——大哥哥們怎麼可以欺負小孩子!」她大聲尖叫著,想逃出來卻又無法觸碰到那面冰牆。

 

 

  喂,是誰先欺負誰啦!

 

 

  學長才懶得理她,在他前方出現了一道藍色的霧,和剛才的冰霧不太一樣,形成了一條長帶,在小女孩身旁定型。

 

 

  可是就在學長想用那條長帶做什麼的時候,我注意到學長的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移動,還沒看仔細我馬上跳離學長,大喊:「學長小心!」

 

 

  「什——」學長回過頭,瞪大眼睛也跟著閃過身子,不讓突然撲過來的不明物體碰觸到他。

 

 

  這一動作,學長方才製造出的冰帶瞬間消散,但這時候我們的注意力都已經移到了無聲無息出現的物體上,沒有心去管小女孩那裡。

 

 

  那東西落在地上,緩緩地,爬了起來。

 

 

  我看過那個東西。

 

 

  在女廁裡的時候,那女人的肩上曾經也被這東西攀上過,但我後來就忘記了這件事,現在想想,在我不斷夢見小女孩的夢中,好像也有這麼一個我一直沒能看清楚的東西。

 

 

  是個嬰兒。

 

 

  全身布滿淤紫色傷痕、樣貌極度噁心的嬰兒。

 

 

  「嬰靈。」學長喃喃地唸了聲。看他的表情,這似乎不是一個好對付的東西。

 

 

  「你說你在女廁裡有看到過?」他問我。

 

 

  嗯,就在那女人肩膀上慢慢爬出來,可是我根本連確認那是不是個嬰兒的機會都沒有,學長就在這時候出現。

 

 

  「我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什麼嬰兒。」

 

 

  「咦,那……」

 

 

  我記得,那個女生是在廁所中臨盆的,印象中,傳說裡沒有提過任何關於她孩子是否有成功產下的情況,難不成那個嬰兒就是……

 

 

  「那個女生的孩子,我想不會錯的。」

 

 

  「那個壞女生就是害爸爸變得很兇的人啊,我很不喜歡她,這個BABY也是喔,他覺得他媽媽好壞,所以跑來和我當了朋友喔。

 

 

  安靜了好幾秒的小女孩開口,語氣又回到原先盈滿笑意的感覺。

 

 

  「不是說了只要大哥哥留下來陪我就好了嗎,真正想要出去的是這個BABY喔,他說他想要讓那些壞大人知道,不可以隨隨便便地讓他死掉。」

 

 

  等一下,聽她這麼說我好混亂。

 

 

  那個女生是害他爸爸脾氣變差的人,小女孩的爸爸同時也是那位男老師不開心的原因是因為和自己的學生傳出了師生戀,也就是說那女生是和男老師師生戀中的女主角,而男老師知道女生懷孕後又不理人家,害她只能一個人很傷心地在廁所生產,我的理解是對的嗎?

 

 

  天啊好混亂。

 

 

  而且,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那第一個傳說裡那個阿嬤跟妳有關係嗎?」

 

 

  我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但我真的很好奇!這樣聽起來傳說裡每個人幾乎都有關係啊!

 

 

  要是我沒記錯,阿嬤是不是也姓李?

 

 

  「有啊,她是我姑姑。」小女孩這麼回答。

 

 

  靠!

 

 

  這家人是怎樣、不對,應該說這家人和這間學校是怎樣,是每一代都有人死在這間學校裡嗎,連姑姑這種叫我突然去連接血緣關係都還接不上的親戚都出現了是怎樣?

 

 

  早在那位阿嬤出事時他們就應該要舉家搬走了啦,才不會現在弄出一堆事。

 

 

  「你真的好吵。」學長倒是還有心情罵我。

 

 

  就真的覺得很生氣啊。

 

 

  「事情解決後再生氣,先想想看這個要怎麼解決。」學長提醒了我們此時的處境,那個嬰兒看起來比小女孩可怕的多,青紫色的身體上沾著血跡,皮膚全皺成一團連表情都無法看清。

 

 

  所謂嬰靈,大部分指的是被墮胎的孩子,最常聽到的說法是這些嬰靈因為太小、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會跟在拋棄自己的父母親身邊,甚至在懂事了以後,因為長年累積怨氣的關係開始在父母身邊搗亂,不少人因為知道嬰靈這回事,墮胎後都會選擇為嬰靈立碑。

 

 

  沒想到,那個女生的狀況也會製造出嬰靈。

 

 

  如果說小孩子不懂事、而常做出大人都無法下手的殘忍行為,那麼幾乎連思考能力都沒有、只剩下怨恨的嬰兒,是不是會比小孩更加難以對付?

 

 

  大魔王剛被困住,新的大魔王就誕生了。

 

 

  「褚,」學長叫了我一聲,「你注意好那個小女孩,然後保護好自己,我來對付他。」

 

 

  「好。」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保護好自己,但至少要讓學長能放心做事。

 

 

  趁著那嬰兒還沒有動作,學長率先出手,做出一樣的冰牆把嬰兒給困了進去,沒想到,那嬰兒居然強制突破那片冰牆,當他碰到冰的時候整個身體用力地抖動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成功離開,爬行著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嘖,麻煩。」唸了聲,學長一個箭步上前,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枝由剔透的冰做成、應該是長槍之類的東西,當在場其中一個鬼朝他俯衝下來時,他長槍一揮,鬼的形體瞬間在眼前消散。

 

 

  不說我都忘了,這裡處處是鬼啊,不論小女孩或這個嬰靈有多可怕,還有那些麻煩的鬼。

 

 

  但學長的長槍威力超群,才沒過多久,把他當成目標的鬼的狀態全是已經死過然後再死一次,沒有死的也都半殘在地上哀號,教室裡頓時充斥著難聽的哀鳴聲,其中特別突出的,是嬰兒尖銳的哭嚎。

 

 

  混亂之中那嬰兒離我們又更近了些,他的嘴裂至不是人類該有的弧度,沒有牙齒的嘴彷若一個無底深淵,他這一叫,教室窗戶的玻璃全碎了,一陣劇烈的衝擊讓碎片幾乎灑滿了整間教室,不少碎片往我和學長身上落了下來,刺痛感瞬間傳遍全身。

 

 

  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之中。

 

 

  血的味道會讓鬼魂瘋狂,學長曾經說過。

 

 

  嘖了聲,面對衝進教室裡為數眾多的鬼魂,學長不顧自己身上也被劃出多道傷口,握住長槍繼續奮力對付,站在一旁的我完全沒能幫上學長的忙,只能默默看著,偶爾有幾個以我為目標的鬼也因為護身符的關係沒敢靠近。

 

 

  明明應該不會有人碰觸到我,我卻感覺到衣角被人扯了下。

 

 

  我猛然轉過身,眼前的畫面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稍早被學長困在冰牆中的小女孩居然就站在我的身後。

 

 

  而原先的冰牆之中已經沒有任何人。

 

 

  她衝著我微笑,拉著我衣襬,怎麼甩,都甩不開;我想叫學長,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奇怪的是,在心裡面喊了好多次學長也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

 

 

  「這裡可是我家,我沒有允許那位大哥哥使用偷聽別人的能力,所以就讓他聽不到囉。」小女孩非常適時地做出解釋。學長好像沒能聽到我們這裡的聲音,或是那些鬼實在太吵,讓他根本無暇在意我的狀況。

 

 

  學長對不起之前說你侵犯我的隱私,現在我很需要你偷聽我。

 

 

  可是就算我這麼說,這裡還是小女孩的地盤,讓學長的能力中斷對她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驀地,氣溫下降得相當迅速,即使小女孩的威脅就在眼前,我還是忍不住轉頭看看背後發生了什麼事。

 

 

  能力是冰的學長讓我身後幾乎半間教室都覆上一層薄冰,越來越多的鬼魂淒厲地慘叫,卻又逐漸歸於沉寂;幾乎只剩那個小嬰兒還在和學長對峙,但也是個難以處理的狀況,學長仍舊是無法抽神關心我,那小女孩也再度拉了我的衣服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這樣子,就抓到大哥哥了喔。

 

 

  「沒有人會來救你了,所以就留下來陪我吧,小BABY那裡就留給那位哥哥處理就好了。

 

 

  聽她這麼說,我突然有種感覺;對那個小嬰兒而言也許小女孩是一個能夠幫助他的朋友,但對笑容天真燦爛的小女孩而言,他不過就是一個危急時刻可以幫忙扯開注意力的工具。

 

 

  說什麼我都不想跟著這個小女孩走。

 

 

  而永遠都聽不懂我說不要的小女孩拉著我,我也突然驚覺一件事,她能碰到我,也就是說學長給的護身符對她並沒有任何作用。

 

 

  這就是學長說的,護身符也無法傷害的怨靈嗎?

 

 

  沒有了護身符的力量,現在的我根本沒有任何能和小女孩抗衡的能力,學長就在眼前,我卻怎麼樣也喚不著,毫無溫度的手牽起了我的,「走吧。」她笑著說。

 

 

  不要。

 

 

  明明是這樣想的,我的腳卻無法控制地跟著小女孩走。

 

 

  就在我整個人都要被拖走的時候,一道白影突地飄了下來,擋在我和小女孩的中間,小巧的手在那刻鬆開,小女孩回過頭、吃驚地瞪大了眼,對於突然出現的來者感到詫異。

 

 

  長髮散著、身材高挑的女人背對著我,但只從背影,我也能知道她是誰。

 

 

  學長說過,他是找女孩的媽媽協助他進來這個空間,在我面前的女人、同時也是不斷在我房裡出現想提醒我關於女兒事情的人,此時就站在我面前。

 

 

  小女孩的震驚只有一下子,旋即變成我無法形容的複雜表情:「怎麼連媽媽也來了?

 

 

  「妳不是不要我了嗎,還來這裡幹嘛。」和剛才的喜悅之情不同,小女孩口吻帶著微慍,完全沒有想和媽媽來個感人大團圓的意思。

 

 

  第一次的,我聽到那女人開口。

 

 

  「小穎……對不起……

 

 

  「我才不要聽妳說對不起。」小女孩無情地打斷自己的媽媽,她的母親只是垂著頭,氣勢絲毫不能和女兒抗衡,可是她就擋在我們兩個中間,小女孩最後連和媽媽講話都懶了,手一揮就想推開那女人。

 

 

  這一擊對女人的傷害似乎不小,從背影都能看出讓她微微顫抖的痛楚,可是她沒有被推開,仍是堅定地擋在我們中間,小女孩皺了皺眉頭:「走開,不要擋我。

 

 

  又是一擊,那女人依舊沒有離開她原本的位置。

 

 

  「走開——」小女孩高頻率地叫了起來,可是無論怎麼動手,她的媽媽說什麼就是不願意離開,相反地,那抹看似越來越淡的身影抱住了小女孩,限制住了她的行動。

 

 

  小女孩越是掙扎,女人越是不肯鬆手,儘管我看見女人身上多出了許多道傷口、部分形體甚至已經慢慢消散,小女孩尖叫著,卻仍被緊緊抱著。

 

 

  看著這一幕的我很清楚,女人完全不是自己女兒的對手,小女孩的叫聲中混雜著她一聲聲對不起,我知道一旦這道歉聲消失,小女孩就會重新把目標放回我身上。

 

 

  望著那女人的身體像被腐蝕一般,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是因為對自己的女兒心懷愧疚,才願意做到這種地步嗎?

 

 

  我現在的處境也很為難,卻忍不住覺得眼前的畫面有些令人難過,但這份感傷持續不了多久,小女孩突然像發了狂似的,對著用力摟著她的母親一陣猛抓,指甲在背上劃出怵目驚心的傷痕,女人痛苦地叫了出聲,小女孩的動作卻越來越火爆,女人看起來已經快要支撐不住抱著女兒的力道。

 

 

  我真的不能做些什麼嗎?  

 

 

  幾乎就在女人要被彈開的那一瞬間,一道火光在我的眼前猛地炸開,不知從何而來的火焰襲上了女孩與母親,小女孩更加瘋狂地尖叫著,卻沒能阻止火勢自身體上蔓延。

 

 

  也許是小女孩已經無法限制我的行動,在發現自己能自由活動後,我馬上轉過頭去,學長的掌上還燃著一點火苗,火焰八成就是由他製造出來的。

 

 

  「你沒事嗎?」他問,我搖搖頭,很快地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身後的烈焰:「學長,這個火……」

 

 

  我想說的是,一定要這樣子做嗎?

 

 

  好不容易才讓母親與自己女兒相見的,搞不好只要再給她們一點時間,多年來的誤會就能冰釋——我是這樣想的,看著她們這樣真的很難不於心不忍,火燒在女孩身體上的痛透過尖叫彷彿讓我也能切身體會,我相信那位母親感受到的也是相同的痛楚,卻仍然不願意放開自己的女兒。

 

 

  可是學長卻搖了搖頭。

 

 

  「那女孩和嬰兒的力量一旦結合起來,我沒有辦法靠一個人處理的。」學長說,氣還未平地喘著;「這是她母親自己選擇的,既然她不希望女兒在陽界作亂,我們這麼做也是成全她。」

 

 

  「可是……」

 

 

  還是有點難以釋懷啊。

 

 

  女孩與母親的形體逐漸消散,她的慘叫聲仍然不絕於耳,每一聲穿過耳膜都能聽出那彷彿撕裂肺腑的痛楚,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燃燒於火焰之中。

 

 

  「這火只能把她們燒進地獄,到時候,九泉之下她們會受到怎麼樣的審判不是我們所能插手。」學長的語氣完全聽不出情緒。會是麻木嗎?畢竟,他已經看多了這種事。

 

 

  我也不是那種會因為這樣而無法放下的人。我知道學長做的是對的,也相信他的判斷能讓傷害降到最小,頂多就是,看著兩人在火焰中消失,心裡一時之間仍是有些難以承受。

 

 

  最後,一切燃燒殆盡,沒有留下一點灰燼。

 

 

  魔王關就這樣被解決——等等,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那那那那個嬰兒呢?

 

 

  意識到自己忘記很重要的事,我看向學長,學長則是轉頭叫我看看他的身後。

 

 

  學長後方的溫度依舊是相當冰冷,一層薄冰並未消融,躺在冰上的,是稍早奮力傷害我們耳膜的那個嬰兒;他幼小的身軀被銳利的冰柱刺穿,涔涔鮮血流淌於冰面上,整個畫面讓我相當後悔轉過去看。

 

 

  在我被小女孩困住的時候,學長已經獨自解決掉了那個嬰兒,不過短短幾分鐘看來也是一場混戰,學長的樣子和平日相比十分狼狽,看到我的反應,他面無表情地對我說:「抱歉,讓你看到這些。」

 

 

  「嬰靈幾乎沒有任何談判空間在,所以——」

 

 

  「沒關係。」我打斷了學長的話。

 

 

  只是當下會覺得不太舒服而已,我相信學長的做法,所以並不用和我解釋那麼多。

 

 

  其實我不確定學長現在能不能聽見我在想什麼,我只看見學長嘴角淺淺一笑,然後,整個人倒了下去。

 

 

  我記得學長說過,他會避免同時使用冰與炎的能力,因為畢竟兩者屬性相剋,這麼做可能會造成身體承受不住,而在他喚出了一大片冰以後,他又使用了火送走了小女孩與母親。

 

 

  我立刻在學長身邊蹲了下來,我們的身上都被玻璃碎片劃出了許多傷口,可是我並沒有注意到原來學長流了這麼多血,現在呢?我該怎麼做?

 

 

  平常都是學長在發生事情後照顧我,角色調換過來,我才發現我什麼都做不了。

 

 

  學長的氣息相當的不平穩,我嘗試多叫了他幾聲,他卻沒有任何的回應,我慌了,正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一股強烈的噁心卻湧了上來。

 

 

  整個空間開始扭曲,有什麼東西剝落,好像我們正從所處的位置被抽離出來——

 

 

  我聽見了聲音,還有看到了光。

 

 

  嘈雜的、紛擾的,好像有誰正叫著我的名字,我卻只感受到意識越來越模糊,分辨不出圍繞在我們身邊、漸漸多起來的人究竟是誰。

 

 

  直至黑暗再度襲來,我閉上了眼睛。

 

 

 

 

 

 

 

 

 § 後記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就聽說這是很好笑的一章,可能我自己寫沒什麼感覺但大家最有印象的好像都在這邊(?

那後面還有一章,就當明年的跨年禮物啦XD

雖然之前說這個月會更怪盜冰炎但......連聖誕賀文這種東西會不會出現都是個謎,先繼續消失忙學校的事去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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