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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是一年裡需要為自己寫文的一天,所以生出了這篇賀文ˊˇˋ

不小心寫到將近四千字(汗)而且其實一直到最後這幾天才真正開始動筆,期中考掰(回來啊

這個故事有部分靈感來自於有人提供,雖然來源一整個不知道從哪吐槽就是←

 

如果看這篇文的時候會覺得有些地方不太順,那我想先說聲很抱歉

其實我現在的狀態依舊不太能寫文www

有些話也想趁生日這天和大家說,之前會說會需要休息一下,是因為我心理狀況上出了點問題,寫作這件事對現在的我來說負荷太重

前幾天確定要尋求醫生幫助,才發現其實自己還是會害怕,害怕面對家人、害怕面對醫生,更害怕面對自己

……雖然有點厚臉皮,但如果大家願意的話,可以留個言或是寫封信給我,和我說聲加油也好

我也會努力好起來,回來繼續該是我最愛的一件事

啊好像講得太沉重了(#)總之,就希望大家會喜歡這一篇ˊˇˋ

祝明年這一天的我依舊對創作抱持熱情。

 

 

§

 

 

天冷了。

走進自己房間,迎面而來的冷風讓褚冥漾深刻地有了這樣的想法。他抱著手上幾乎遮住視線的東西、腳步有些不穩地走到窗邊,把一堆盒子袋子全扔在床上,一邊提醒自己下次要記得關窗戶一邊把鎖扣上。

明明已經靠近陽台了,樓下的喧鬧聲仍舊清晰地傳入他耳中,褚冥漾無力地嘆了口氣,心裡只想祈禱待會下去不會踩到奶油滑倒。

今天是個適合丟奶油的日子……才怪,到底是誰發明生日當天要丟刮鬍泡或是砸奶油的?一整個不符合經濟效益又浪費資源,他蛋糕還沒吃幾口、看到狀況不對就先帶著禮物上樓避難了,在樓梯間迴盪著某種綿密物質砸到牆上的聲音讓他頭有點痛,待會要怎麼清理什麼的全都成了禁忌的話題。

雖然百般不願意讓那群湊在一起就沒好事的朋友在他家辦派對,偏偏今天最不能缺席的就是他自己,那個功用原本只有拜年的家也成了大家相聚的最好地點,拒絕的資格始終不在他身上。

畢竟,這也是大家精心為他籌畫的生日派對。

但是樓下一群人自己玩到連他這個壽星離開都沒有發現是怎樣啊啊啊啊——

 

 

決定在一年只有一次的日子最後讓自己好過一點,褚冥漾放棄去想下面是怎樣的慘狀,關上房門決心與世隔絕後,他坐在床上簡單地看了一下這次收到的禮物。

大家給他的禮物都很有個人特色、幾乎瞄個幾眼就能一秒辨識是誰準備的,知道他愛吃甜食,禮物裡也以點心的數量為多,也有像千冬歲送的那種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他期待很久的遊戲光碟,望著販售日期寫著明天的外盒和好閃好花錢的價位,褚冥漾瞬間覺得眼眶有點濕濕的。

唯一的障礙就是他會擔心這下對方生日時的禮物很難送,他還真的不知道千冬歲喜歡什麼,總不能把夏碎學長送給他吧?

升上高中後,他已經不用再去因為生日只有幾個人記得而難過,回禮麻煩和禮物難處理似乎也是小小奢侈的煩惱——所謂難處理指的當然是那個每次送禮都驚世駭俗(無誤)的五色雞頭,褚冥漾拆開第一份包裝的時候看到了某種很眼熟的金色物體,而金牌散發出的璀璨光芒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據某隻雞的解釋是說,因為古人有十二道金牌,為了表達他們兩個之間肝膽相照的情誼每年都要送一面給他……太多點可以吐槽讓褚冥漾有點累,雖然說他不能強求金牌和免死金牌不一樣的常識每個人都會有,但當他突然有種該找個櫃子來放十二面金牌想法的那刻,誤交損友到底有多嚴重的問題讓他深刻反思。

還有,金牌絕對跟肝膽相照沒有關係。

 

 

而當褚冥漾大致整理了一下以後,即使一直不太願意去想這個問題,他還是注意到禮物裡少了一個人的那份。

雖然對方今晚也有過來,但別說禮物,一句祝福他也沒有收到……褚冥漾知道要不要送禮物是個人自由、這種小事也還沒到他在意的點,偏偏那個人是學長就讓他完全無法克制地胡思亂想。

至少,他一點都不希望會因為幾個月前的那件事情,而讓彼此之間有了距離。

 

 

數月前某個月圓的夜,仍舊是和身邊那群只要有他們在就一定熱熱鬧鬧的朋友相聚,勉強還稱得上是和平的烤肉晚會就舉辦在校園中的操場——當然褚冥漾沒有打算問在操場烤肉到底合不合法,有些事不要問對身心都好,反正他吃他的烤肉就對了。

只是稍晚,有人提了好幾罐酒精飲料來到會場之後,歡樂的氣氛逐漸多了點醉性;他也不例外地碰了點酒,但終究不是平日裡習慣的刺激,幾杯黃湯下肚就讓他有些不勝酒力。

那一夜會成為許多轉變發生的日子,變化就在他開口問學長能不能陪他去醒醒酒的那刻。

 

 

也許是借了點酒精的力量,但,其實他們都很清楚,幾口順著喉腔滑下的熱度並不足以與理智抗衡。微醺的氣息在他的血液裡翻騰,那種感覺很微妙,早在他鼓起勇氣的那一剎那,他心底早有幾分預感。

他卻沒有嘗試去抗拒。

 

 

夜雨微涼,那一日的夜下了點小雨,有些距離的人群卻未曾被雨澆熄了興致。滿月的光暈在薄紗般的烏雲後方隱去身姿,無人的角落裡他們靠著牆,坐著讓風拂過髮絲,讓冰涼的溫度吹散雙頰的熱度。

原本只是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事,而一切變化得很突然。

酒意還沒醒幾分,他一時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側過身去便枕在身旁那人的腿上躺了下來;沒有人推開他,只剩下肌膚隨著呼吸起伏的規律緊貼著他的耳畔,沉穩而令他安心。

氣氛太好,此時也成了藉口。

垂下的幾綹銀色髮絲彷彿這一夜看不見的星河,他伸出了手,像是為了抓住劃過夜空的流星,不自禁地讓指尖滑過臉頰的下緣。

他歡這個人。酒精讓他的體溫升得好高,而他開始無法思考。

已經想不起是誰先透露出一絲渴求,又是誰先拉近了彼此的距離,記憶早被夜色模糊。最初,只是蜻蜓點水般、唇與唇輕輕地擦過,陌生的試探直到舌尖的溫度在他口中恣意地暈染開來,他們熱烈地向對方索吻,在唇齒之間熟悉心跳的顫動。

微微睜開方才閉上的眼睛,他自流銀隙間看見了月色。

他們都用醉了來掩飾看似荒唐的行為,心裡卻都很清楚。

但褚冥漾仍然不確定。

 

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學長的。

早已記不清這份情感持續了多長的時間,那個夜晚也許只是宣告著他再也無法默默隱藏這份心意,即使那天過後,他們都相當有默契地絕口不提當晚的事,但只要來到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那份沉默總是難以避免。

褚冥漾也沒有那個勇氣再一次去試探學長。他想了很多,搞不好那天學長的確是醉了、甚至根本想不起那天的事,所有的尷尬都只是他自己的幻想,學長對他並沒有任何特別的想法或是感覺——無論他再怎麼確定自己的心意,沒有學長的一聲肯定他什麼都做不了。

 

 

只是一個人房間裡回憶著,一開始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房裡多了個人。

「褚,你不和大家待著一個人躲在這裡幹嘛?」

無聲無息、彷彿這裡好像是他家似的,打斷他思緒的人非常自然的踏入房間。

「……學長,進來前要敲門啊。」

「我敲了,可是你在發呆。」冰炎沒好氣地回應,「所以你幹嘛不下去?」沒有人接話,他也就順其自然地繼續剛才的話題。

伴隨著他的問題,樓下隱隱約約傳來有什麼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換來褚冥漾欲哭無淚的表情和冰炎一臉瞭然於心。

褚冥漾完全不敢問學長樓下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他不敢保證自己有辦法承受答案帶給他的衝擊……顯然學長也沒有要和他說的意思,沒多說什麼,逕自走到方才才被他關上的落底窗前,再一次很像在自己家一樣十分自然地打開了窗戶。

「呃……學長?」很冷欸。

「我人都出來了,你不覺得你該做點什麼嗎?」已經走到陽台上的人這麼回他。

都被這樣說了,他還能反抗什麼?

 

 

入夜後的外頭很冷,明明在進房間時就明白了這點,此時此刻褚冥漾人卻出現在陽台上;沒有衣物保護的臉頰傳來些微的刺痛感,忍著低溫,他把外套拉鍊往上拉了些,默默等一旁把他帶出來、卻從剛才就不發一語的學長說些什麼。

只是,靜默的時間太長,他終究還是忍不住。

「 學長……你有什麼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我以為是你會有話和我說。」

沒有看他,冰炎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而褚冥漾一時之間只感受到錯愕。

 

 

慢著,不是學長找他出來的嗎?突然要他講話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啊,而且他也沒有——

他也沒有什麼話要和學長說嗎?

「我不會看不出來,你有話想和我說。」

 

 

預感這種東西有時候很神奇。

烤肉那天也是,明明知道一定會發生些什麼,他還是選擇了開口邀約;預感總是來得很突然,而會讓他下意識地去抗拒,過多的猜測只會導致猶豫和卻步,褚冥漾寧願什麼都不要去想。

但總要到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才會發現這樣的預感其實一直都存在。

褚冥漾有話要和學長說。

但在不確定對方心意以前,他沒有跨出那一步的勇氣。

 

 

褚冥漾看不見幾分鐘內自己表情變化的精采程度,倒是一旁的冰炎看得很清楚,忍不住,他輕輕一笑似乎被眼前的少年給誤認為冷笑,原本像是想開口的表情瞬間又退縮了幾分;儘管有點壞心,冰炎還是故意過了幾秒後才出聲。

「有時候你是真的想太多了。」

 

 

「拿去。」

遞了個小袋子給褚冥漾,換來有些疑惑的神情;手上的重量難以衡量,對於內容物他只是毫無頭緒。

「剛才還沒給你的。生日禮物。」看著對方那張呆滯的臉,冰炎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地點了一下八成被風吹到神智不清的學弟:「你可以把它打開。」

「喔……好。」

回過神來,褚冥漾才在學長的注視下拆開了那個很有學長風格的簡潔包裝,沒過幾秒,一條造型有些眼熟的鍊子落在他掌心,望著那個和他過去送學長那條狗牌項鍊十分相似的墜子,褚冥漾再一次邊發呆邊看學長。

那條項鍊只在圖案上有著不同,冰藍色的水紋只是指尖輕輕撫觸、彷彿都能感受到那滲入肌膚的冰涼,與火焰那條的相似度高的就像是……刻意訂做的一樣。

當然,最重要的是,學長說這是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冰炎勾起淺淺的微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如果你想清楚了,就放手去做吧。」

他知道學弟有心事,也知道對方正躲著他,即使心裡明白是為了什麼事,在褚冥漾沒有開口表明以前,冰炎只想裝著自己好像什麼也沒發現。

大概也是忍不下去了,兩個人獨處的時間不過是一點契機。

還是因為像以前那樣,總想著自己比不上他才不敢表達嗎?

或者,就只是在等待著他也表現出些什麼,才遲遲不敢向前?

冰炎不清楚,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

只要褚冥漾開口,他絕對會選擇答應。

 

 

樓下的吵雜聲彷彿離他們有好大一段距離,耳邊只剩下風的聲音,和漫天星辰灑落在冬季夜裡、那讓褚冥漾突然寧願就這樣待在外頭的清脆樂音迴盪著。

他已經下定決心。

「學長,我想和你說——」

 

 

預感這種東西有時候很神奇。

早在他跟隨腳步離開房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定會發生些什麼,即使如此,他還是選擇跟了出來。

收到回覆的當下,他也明白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

鍊墜映著月光、在他頸間閃爍著柔和的色彩,夜裡的風已經不像稍早那樣冰冷,伴隨著一句語調平淡卻溫柔的祝福,冬日裡的溫暖在他心裡蔓延開來。

 

 

「生日快樂,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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